Sunday, April 21, 2013

「你是李嘉欣嗎?」

坊間流傳一個現象,男女失衡的情況下,在蘭桂坊蹓躂的女子,偶然碰上年薪過百萬的醫生或律師或銀行家,雙眼會發出異常光芒,搔首弄姿,誓要吞落肚據為己有。

「管他是甚麼職業,總之有錢,揸住架Benz MC,港女就鍾意㗎啦!」王澤基說得大口氣,皆因他也是銀行家出身,不乏女孩子自動獻身。「夾張紙仔畀我,話不如今晚十二點去她房飲咖啡。」在投資銀行打滾十幾年,做到執行董事,卻轉到中大財務學系做教授,紙仔來自面試的學生。才四十歲,比其他地中海、有肚腩的老師吸引得多,最厲害是可以把情色之事和經濟學混為一談,更出書講出殘酷的現實──港女貶值率高、男人鍾意大胸女,看得女士們牙癢癢。

「人最不肯面對現實,世上沒有完美的選擇,經濟學是分析問題的邏輯思維,要搞清楚假設、目標,從而得到結論,不要自己呃自己。」假設你期望情色世界如童話故事,目標是找上像吳彥祖的靚仔,或首富兒子般有錢的白馬王子,「情色邏輯王」王澤基會劈頭問你:王澤基的話,不騙自己更不騙人,三番四次在女記者和女攝影師面前,說女性貶值率甚高,「咁系事實呀嘛。」他一邊說,嘴角邊向上揚,雙手攤開,少一點自信和EQ的女士會恨不得送他一巴掌。

「我講的東西是會被女生痛罵, 鬧到飛起那種。」但明顯,女生反應愈大,他愈說得起勁,「你試吓返公司,問問女同事覺得自己是否好過公司的平均值,我肯定九成半至九成八會覺得系。」這是他作為財務學教授的分析,也是把情愛與經濟學混為一談的第一步,「要為自己正確地定位,如你話自己後生時跟李嘉欣差不多,是否真的?這就是你的市場價值,決定你可得到甚麼。」他叫港女不要騙自己,自己先來個親身示範,「我望吓自己個樣,唔算靚仔,頭發光光哋,肥肥矮矮,科學宅男一名。」廿年前的他,雖未有脫發危機,但由於個子不算高,肯定不是吳彥祖那類。

市$值
當年他在中大念工程,眼見中大是拍拖的好地方,追女仔是必然之事,初戀女友就是今天的王太,「揀一次就結婚不一定錯,最緊要做足市場調查。」追老婆之前,他瞄過有錢女、靚女,都碰壁收場,「唔使追,對方眼尾都唔望你。」他以經濟理論解說,「這叫『荷蘭式拍賣』,由最高價開始向下降,好快知自己的位置。」絕色美女無行,他卻收到老婆發出的「訊號」,「通常不是男仔追女仔,是女仔畀訊息個男仔追自己。」王澤基在迎新營表演南拳武術,較他年輕一年的未來太太后來經常向他借CD,「借書借CD有好處,借見一次,還見一次,見吓見吓就醒目啦。」他廿七歲結婚,育有六歲女兒和三歲兒子,感情上曬岸,開始對現代情愛世界隔岸觀火,把「色、愛、情」套入經濟理論中,教書時學生不再瞌眼瞓,「經濟學是分析問題的技巧,邏輯思維的方式,關於口味、喜好等感性層面,我們不會討論,也沒有矛盾。」他擅于邏輯推論,說話時經常先作假設,甚麼事也說得很離身,「有人話聽我講嘢追得好攰,是嗎?」是的,他甚至連記者提問也分析一番,「作為高級管理人員,商業上要做很多決策的人,這是必須訓練。」

邏$輯
他由一0年起在中大任財務學系教授,兼財務碩士課程主任,在此之前,是高盛的執行董事。「算升得快,但交易員來說不算罕見,這一行好似明星,做到就做到,否則成世都做不到。」九五年,他獲國際知名的羅德獎學金,負笈英國牛津大學讀經濟學碩士及博士,之後加入摩根史丹利做數量分析,「計數寫程式,計算債券利息究竟是4.07或4.08,兩者只相差一個『基點』,好悶但需要精准度很高。」他曾念工程,邏輯運算對他來說無難度,後來轉做產品結構師及衍生品交易員,十幾年來在幾間投資銀行巴克萊、瑞銀等之間被輪流挖角,最後落腳點是高盛。

交易員要幫銀行賺錢,負責和客戶在市場做對沖,「交易員是一班很高學歷、有文化的爛仔,因為唔使求人,任何人都可以得罪。」他形容當時的工作環境,有兩個足球場咁大,放滿電腦,三字經滿天飛,交易都是理性和邏輯的成果,這點王澤基自小已有天份。

「細個住的地方很多道友叫小朋友帶粉,因為警察唔會捉。」原籍中山,他七歲隨父母來港,曾住土瓜灣天台僭建石屋,一家六口擠在九十呎房子里,六、七戶人共用一廚一廁,日日鬧交。他沒有答應道友提出的交易,皆因計過數,醫生看病人兩分鐘收六十元,一小時已掙得一千八百元。「幫道友帶粉,一口粉最多只得三十元,但起碼要用成個鐘。」數口精的王澤基,成績彪炳,是少數來自內地的高材生,「一、二年級考試滿分,見家長時老師卻說我出貓,因為我是大陸仔。」歧視在當年極普遍,他不當是一回事,「全班同學甚麼鄉下話都有,老師見我唔識講廣東話,問我係咪低能仔。」老師看不起他,他也看不起老師,「很快發現他們亂噏的時間都幾多,邏輯思維很弱。」例如老師說上帝五千年前創造世界,但他指中國夏朝已五千多年,北京周口店有四、五十萬年,還有甲骨文年代,「問老師他叫我唔准亂講,一個解釋都無。」他認為老師不濟,寧願上堂瞓覺,成為頑劣高材生,更把學校視作搵錢的地方,「幫同學出貓,不同分數不同價錢,想滿分要幾元,低分些就畀維他奶。」高材生通常被女同學圍住,但他寧願搵錢都不溝女。

「女仔通常鍾意師兄,而無論任何年齡的男仔都鍾意十八至廿五歲的女生,追師妹可能會『衰十一』的嘛!」說時笑得帶點古惑,「老實講,我對愛情興趣不大,年輕時女人的用途很簡單,就是『撲佢』,尤其是十四至廿八歲荷爾蒙偏高時。」十八歲入大學前,王澤基忙于做散工賺零用錢,一時忘了「男人天性」。遇上王太,才有機會把戀愛經濟學實踐出來,「追女仔送乜最有誠意?一定不可以是有二手價值的物件,因為即使她唔鍾意你都可以收,然後賣走。」想當年,他追女仔的撒手鐧是寫情詩,「誠意是一定要對自己來說很痛苦、很貴重,但是絕對無聊的事物,呢啲叫浪漫。」他原本想到美國麻省理工大學讀工程,但因為女友去了法國,才決定到英國升學,被迫轉讀經濟學。

浪漫是有代價的。沒有經濟學基礎,第一堂他問老師黑板上兩條分別向上和向下的斜線代表甚麼,「全班靜曬,老師說是供(supply)和求(demand),聽完才發現自己連最基本的都唔識,好瘀。」

主$動
情況如當年大陸仔來港由零開始一樣,聽唔明,惟有苦讀,「只要你肯坐低讀,肯學肯做,沒甚麼是學不懂的。」不只是將勤補拙的道理,「見過很多聰明的人都無乜出息,因為他忘了一件事,就是嘗試。」如他向女生「試水溫」一樣,沒有踏出第一步,就沒可能結成夫妻。「在現今盛女多的時代,女仔不妨主動一點啦。好多女仔忘了一個重點,是特殊的投資(specific investment)。」簡單而言,是投其所好。「鍾意一個人唔一定因為靚,可能是你對他好,有投入感、熟悉感。」如當年,他副修法文來追太太,「睇完法文戲識背番一兩句台詞出來, 掂曬。」所以王澤基叮囑港女, 做facial、搽指甲是無價值的。「花些時間去熟識心儀對象捧的球隊和球員,仲有意思。」他笑說。

樓紙惡過婚書
香港人十個有九個都想買樓,王澤基○六年舉家從英國回流香港,堅持只租不買。「妻子最想老公安安定定,甚麼也不要做,人有錢就身痕,身痕就去滾,最好是要他孭到一身債,供樓供到死都未供完,這是『結束』他生活的最佳辦法。」他現住九龍區大型屋苑複式單位,每年呎租是三百元,購買則要每呎一萬八千元,即租金的六十倍。「一紙婚約未必把你綁死,但一紙樓書可以把你綁得死一死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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